2010年7月19日 星期一

眼鏡

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戴眼鏡了,好像是小學四五年級的事情,又好像是小學畢業升中學前的那個假期發現近視,需要佩戴眼鏡。不管什麼時候,眼鏡已經跟隨我近兩個十年了。最近準備離開台灣,心裡在想著要不要配一副新的眼鏡,才驚覺這幾年每換一個新的地方心裡就會想要配一副新的眼鏡。僑大在林口配過一副帶去彰化,彰化生活了四五年也換過一兩幅,離開彰化的前幾天也帶了一副新的到新竹,前年暑假回家前才更同學到眼鏡行選了一副新的,兩年後的今天要撤離台灣,也想要換個新的跟我回去。

戴過多少副眼鏡也已經不可考了,中學時期參加扯鈴隊的那段日子,眼鏡除了矯正視力外,也是我的防護鏡,幫我擋下了不少扯鈴的攻擊,因此我眼鏡一直有幾條特別深的刮痕。反正眼鏡只是一個工具,南征北討必須要戴在臉上,挑選也一定會以找彈性鏡框,一切以耐操為訴求,這是以前長久的想法,直到這幾年帶上隱形眼鏡才讓我重新反思鼻樑上的這兩片塑膠片。這一二十年來我都必須要透過眼鏡才有辦法看清楚,而且這樣的依賴越來越大,從最早一兩百度到今天六百多度,醒著的時間它一定走在我眼前。

隱形眼鏡是離開彰化配新眼鏡的時候一起配的,從這個時候i開始反而是習慣了佩戴隱形眼鏡,畢竟少了鏡片,冬天騎車帶口罩不會起霧(話說自己其實很少帶口罩),熱天流汗不會都滴在鏡片上,少了維護的工作。這樣眼鏡反而出現不一樣的功能,因此想過要買太陽眼鏡耍帥,也想過要戴不一樣的塑膠黑框眼鏡等等,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大家竟然也習慣了我不戴眼鏡的樣子,偶爾把眼鏡戴出門,反而還會被問。

所以這一切都是習慣使然,習慣了透過眼鏡看世界,世界也反過來看到戴眼鏡的我,本來單純矯正視力的眼鏡原來還有身份的問題,換個眼鏡回家,也就換個新的身份,重新的開始。

2010年7月18日 星期日

Sound

在台灣這些年,我很愛用搭巴士的例子來說明馬來西亞是一個怎樣的地方。中學時期是我最常搭乘巴士的時候,那時候的吉隆坡還有四五家不同的巴士在營運,品質也參差不齊,初中的時候路上大部分都是沒有冷氣的手排老車,除了一位司機外,還有一位售票員在車內穿梭,負責收費,也順便招攬乘客。雖然地處熱帶,把窗戶打開,車子奔馳在路上也會帶入涼涼的風,沒有冷氣也不覺得特別熱,反而下雨天把窗戶關上才是要命的悶。

司機是什麼人,就會決定了車上收聽何種廣播,印度人就是印度電台或是印度歌曲,馬來人就是馬來歌、馬來台,華人想當然爾就是廣東台或是華語台,其實我很懷疑車上除了司機外,還有誰在認真的收聽這些節目。電台和引擎聲組合成背景,就像是畫中的背景色,整個行程中毫不間斷。背景之外,會出現的第一種聲音是馬來文,不管有沒有馬來朋友在車上,司機或是售票員也一定會用馬來文招呼大家,最常就是就是叫大家往車裡擠,下班人多的時間會看到售票員半掛在車門邊,仍然會聽到他用馬來文叫車上的乘客往裡面擠。不管你是什麼人,在馬來西亞這個國度就一定要懂馬來文,售票員就像在發號施令,大家都一定知道他說什麼。

如果我那天正好有同學一起搭車,我們就會用華語或是廣東話交談,成為車上其中一種聲音;假如車中有幾個相熟的印度朋友,就一定有淡米爾文的交談聲,這是是所謂的三大民族,三種主要的語言,不對嗎?我說我可能用廣東話或是華語和同學交談,所以可能時四種,如果這樣,華人內部還可以分成客家話、福建話等,來自半島東岸或是東馬的馬來人說的又是有點不一樣的馬來文,加上外勞和遊客,英文、泰語、孟加拉話等等的都會飄在車子內,已經不知道有幾種組合了。

這是一幅很有趣的景象,這就是馬來西亞的的縮影,聲音只是一種景觀,大家在同一個時候坐在同一台巴士上,用各自的語言溝通,看似嘈雜混亂,卻也從來沒有誰覺得不舒服,曾經有台灣朋友跟我說廣東話像在吵架,很粗魯,也聽說過台灣人覺得外勞們的談話很吵,嘰里呱啦的一點文化都沒有,如果把他丟到馬來西亞的巴士裡,他可能會崩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