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灣接觸研討會的經驗中,有一種是大拜拜的形式,過去兩天在馬來西亞參加了一場為期兩天的國際研討會,深刻的體驗了這種大拜拜的研討會。曾經有一個資深的馬華學者跟我說過,過去馬來西亞十年都不辦一場研討會,這幾天的體驗,或許可以說馬來西亞華人社會開始走向專業,向學術尋求資源。
馬來西亞華人社會所要辦的各種活動都拋不掉一個最基本的問題:錢,學術研討會也必須要讓金主上台說幾句,再來就是如果有官方的政治人物到來的話,更是錦上添花,當然也要讓他上去代表國家針對活動講幾句話,然後再大家到台上一起來張大合照,這才掀開了整個研討會的開幕。從這個時候開始,我就深刻的感覺到交朋友才是這個研討會的主要目的,翻開論文集,看看文章,我的想法更加確定,但背被背後學術的目的仍然存在,只是比起台灣看到的學術,多了一點政治性。
離開馬來西亞這幾年,生活都脫離不了大學,而大學和學術,有一種說不清的關係,尤其在研究所期間,對於學術的政治性,有那麼一點點的體驗。在深入說明本次研討會的政治性前,必須要說一下馬來西亞華人社會的情況。過去長久以來,馬華社會僅依靠一套成型於四五十年前的論述維繫,這一套論述立基於民族、中華五千年傳統文化,與國家機器的民族國家對抗。這場戰爭打了超過半個世紀,第一代移民已經消逝,中華成為長輩流傳的那個想像中的故鄉,國家在長輩口中的論述與現實生活的體驗有了斷裂,半個世紀前的那個武器已經不敷使用,如何跳脫民族主義的框架成為今天華人社會重要的任務,而學術生產成為最好的方向。
回過來看這次的研討會,學術的部分其實不多,儘管有一群來自中國院長教授級的學者,大部分卻是因為這個研討會才接觸馬華文學(有人才看過研究對象的一本文集),其中還有國內某大學講師級的發表者在台上竟然說所投的文章是學生的作業,臨時把學生叫上台發表(其實他自己與學生已經講好,主持人也表示不能如此,但他堅持),只有幾位從台灣返馬的馬華作家學者刀刀砍到肉,而台灣到馬來西亞發表的研究生與學者也比較能夠針對關鍵的問題提出回應。
或許使自己的留台經驗讓我對台灣的學術語言比較對味,但我還是必須說,這次的研討會是馬華文學界和中國學術界伸手的儀式,正面的說法是既然取法取得馬來西亞官方國家文學的地位,自我提升超脫國家的框架,與國際華文文壇結合,比較負面的說法是透過學術論述的生產,並以此為武器回來對抗國家機器的暴力。不管何種意義,我仍然期待馬來西亞的華文學術界有不一樣的突破,鬧劇式的插曲就別再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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